常熟“持械自卫案”昨日完成了对何强一方的第六天庭审，当天的庭审只剩下了5名辩方律师。“砍刀队”成员以证人身份，当日在庭审上演绎了一出对何强方辩护律师的不满。当证人接受“仇家”律师的盘问而试图减轻“仇家”的罪责，他们换了谁也不会“配合”的。证人的不配合，不时给庭上所有人都带来了娱乐。昨日的庭审是六天来最不枯燥的一天，审判长始终有效地控制着庭审秩序。

 

　　证人杨佳是东北人，他一上庭，就被辩方律师问了一句：“你来常熟干什么了？”杨佳笑笑说：“随便玩啊！”律师问：“怎么个随便玩？”杨佳说：“你是让我按照一天一天的告诉你呢，还是让我一年一年的或一月一月的告诉你？”尽管旁听席上一阵爆笑，但是该律师依然严肃：“随便你。”杨佳说：“我这有朋友，这里气候好，我喜欢这……”

　　杨佳为了帮曾勇讨债，某日借了一辆车代步，去找同伙云天龙同往。在讨债这一细节上，律师问杨佳：“云天龙是什么人？”杨佳不假思索的说：“男人。”律师问杨佳去徐建忠办公室是怎么去的。杨佳说：“坐车。”律师：“什么车？”杨佳：“交通工具。”律师：“什么交通工具？”杨佳：“汽车。”旁听席上的很多人都忍不住弯下了腰。

　　杨佳的恶搞引得其他律师在发问时要么发火要么情绪激动。杨佳证据录像内容他看不清楚谁对谁，无法按照律师要求分辨人物。这位律师情绪激动的大声要求用电脑放录像，就架在杨佳眼前看，说看不清就再拉近点。审判长当即提醒这位律师注意发问方式。另一位律师对杨佳说：“你眼睛是近视还是散光、老花？”杨佳回他说：“我看不清你就说我老花啊！”

　　这位律师又问杨佳：“龚军和你一块见的徐建忠，当天欠条就写好了，你说你没见过欠条，你怎么解释？谁在说瞎话？”杨佳说：“我没让他写，我也没看到。”说完就不理律师了。该律师看着他，连说了两句“不要这幅嘴脸。”立即遭到公诉人的反对：“公诉人请辩护人尊重证人，乃至辩护人所说的被告人杨佳的尊严。”审判长也表示请辩护人注意发言尊重。该律师当即表现的异常激动，大声说：“尊重事实就是尊重。”

 

　　来自“砍刀队”的证人符永生与律师的对话没有显现出娱乐元素，反而使双方都很激动。他被律师逼急了说了一句气话，“我去杀人的”。尽管审判长已经证实是气话，但“杀人”二字依然被律师使用在问话里。

　　律师问他进到徐建忠办公室后到底干什么了？他说：“没干什么，砍我我肯定要躲的。”律师问：“你说你没动。”符永生此时有些不耐烦：“我又不是死人。”律师紧跟：“你说不动就是死人。”

　　公诉人立即当庭指出该律师用语不恰当。该律师居然反问：“什么不恰当？”公诉人说：“死人!”该律师说：“死人是谁说的？”公诉人：“可是你重复了!”该律师：“有问题吗！”

　　该律师继续问符永生：“你拿着刀怎么进的办公室？自己进去的还是别人推进去的?你想干什么？”符永生说不知道，是那个叫什么的叫他们带着刀以防万一。律师说：“我问你是谁让你带着刀去人家办公室？”符永生急了，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是谁叫我去的。”

　　符永生的意思很明白，没有人叫他进去，但叫他拿刀是有人的。可是律师又问：“是你刚才说的，他们叫你以防万一。”符永生更急了：“我自己带的。”“你为什么带刀？”律师紧追。符永生仿佛奔溃一样冲着律师喊：“我去杀人的！”“你去杀谁啊？你自己带刀要去杀人？”律师紧接着问。符永生把头扭向另一边说：“我人人都要杀的！”律师又问：“为什么？”“你去杀谁？”符永生仿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为讨债去杀人，岂不是真成了“黑社会”，便始终保持沉默。

　　公诉人立即说：“希望辩护人不要逼问证人让证人说出气话，我们明显感觉到证人说的是气话，希望辩护人平和理性发问。”该律师却对符永生说：“你刚才说杀人，公诉人为你辩护说气话。”审判长当庭提醒律师和证人注意心平气和。记者注意到，这位律师就是那位声称专门为黑社会辩护的律师。

 

　　在众多证人中，胡炜是最不配合也最恶搞律师的一个，以致于那位自称专门为黑社会辩护的律师很关心地建议胡炜做个精神方面的鉴定，如果真有问题，可以不承担刑事责任。

　　何强方面有人说曾勇等人进入办公室后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而曾勇的手下否认。就这个细节，一位律师问胡炜：“你当时用刀怎么了一个人？”胡炜：“指着一个人。”律师问：“刀尖离人多近？大概。”胡炜想都没想就说：“当时没带尺，没量过，我怎么知道大概！”堂下哄笑。律师请胡炜当庭演示一下。胡炜说：“我又不是演员。”律师说：“我看你很像演员，你在撒谎！”胡炜回敬道：“我看你更像演员。”

　　两人的交锋引得旁听席发出一阵爆笑。该律师立即对审判长说：“我对中间的那位女公诉人提出意见，当证人说我像演员的时候，她扑哧一笑，是对我蔑视，请提出警告。”

　　随后律师又告诉胡炜作证必须回答，是义务。胡炜说他有自己的权利。律师警告说：“不要如此嚣张。”胡炜：“一点都不嚣张，你们是在帮一群无赖，骗了钱！还帮他们炒作，丢常熟人的脸。”

　　审判长立即打断，说：“请证人注意。”胡炜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律师无奈，说：“证人不诚信，我问到此。”

　　另一位律师在询问胡炜时问某人和曾勇是不是合伙做业务的。胡炜明显对他很不耐烦，说不知道。该律师又大声问：“曾勇是不是放赌债的？”胡炜也大声回答：“不是！”该律师突然疾声大喊：“你是不是黑社会？”胡炜歇斯底里的回敬：“不是！”三问三答的音调从低声到高音几乎是在瞬间完成。

　　曾勇调人去找徐建忠时喊上了胡炜，律师就胡炜和其他几人在什么时候上曾勇车的细节展开询问。胡炜没有一句是配合的。他问胡炜：“你们是怎么一起坐到车上去的？”胡炜：“用屁股坐上去的吧。”堂下一阵哄笑。但是律师不笑，继续问胡炜：“你怎么知道车门开了你屁股一下子就能坐上去的？”胡炜说：“我脚一抬就坐上去了。”又问：“你怎么知道车几点几分到你小区门口的？”胡炜答：“用计算器算的。”律师也不火，问：“坐上去之后发现车里还有谁？”“没人。”律师又问：“一个人都没有？还有四个人呢？从哪里上车？”胡炜说：“忘了！”

　　对证人的询问，昨天已经进行了7人，今天的庭审中将继续进行对证人询问。记者了解到，辩方律师曾列出了一份超过30人的要求出庭证人名单。记者将密切关注进展。